女性贬抑

(重定向自厌女症

女性贬抑(英語:misogyny),也称仇女厌女,指的是针对女性的憎恨、厌恶及偏見。根据行为主体的性别不同可以进行如下细分:男性对女性的厌恶和女性的自我厌恶[1]。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表现出来,包括社会排斥性别歧视敌意女性、男性中心主義父权制、男性特权、贬低女性、對女性的暴力行為、部分現代女性對男性的過分要求以及把女性性对象化[2][3]古代的很多传说以及很多宗教中偶尔可以找到贬抑女性的痕迹,不少具有影响力的西方哲学家和思想家也被认为有女性贬抑倾向[2][4]

词源

英文中的Misogyny的词源是希腊语μισογυνία(misogunia),由憎恶、仇恨(μισος)和女性(γυνε)组成,表达憎恶女性之意。

中文的社會、心理学科將Misogyny译为「厌女症」,将Misogynism译为「厌女主义」或「女性贬抑」,持有这种观点的「厌女主义者」英文为misogynist。網路用語亦有「仇女」一詞,並派生出「仇女」(批評厭女支持者的貶詞)。

日文中,除了用假名音译,也可以用漢字詞「女性嫌恶症」(女性嫌悪症)来表示[5]。另有用和語おんなぎらい女嫌い,意譯為討厭女性),女性主義社會學家上野千鶴子即著有《女嫌い》(厭女)一書。

来源及历史

古希腊

《苏格拉底之城:介绍古典雅典》( City of Sokrates: An Introduction to Classical Athens)一书的作者J.W. Roberts认为,早在古希腊戏剧表现出的厌女倾向之前,古希腊文学中就初见其端倪,至少可以追溯到古希腊诗人赫西奥德生活的时代[6]

古希腊思想家亚里士多德就被指责为厌女主义者,文化学者、作家辛西亞·弗里蘭英语Cynthia Freeland在1994年出版的文章中指出,亚里士多德曾经声称「女人不如男人」,原文研究者並作出如下的評語:

亚里士多德聲稱,「男人的勇氣來自指揮,女人的勇氣來自服從」;他聲稱說「物體渴求型態,就如女人渴求男人、醜陋者渴求美麗一般」;他聲稱說「女人的牙齒少於男人」;他聲稱說「女人是不完整的男人或者『一貫有缺陷的』,因此女人只為下一代帶來物質,而不帶來型態」;他聲稱說「一般而言,女人大概是較低等的生物」;他聲稱說「如果一個女人太過有勇氣或太過聰明,那在悲劇中就是不合適的。」[7][8]

中國古代

諸如「末喜妲己褒姒导致了夏商周三代的灭亡」這樣的「紅顏禍水」論調,一直存在於中國從古至今的社會裏。有中國學者認爲,其成因就是「先秦、秦汉时期社会不断进行历史建构的结果」,其本質就是「政治和历史观上的『厌女症』」。[9]

近、现代社会

根据近现代的研究,心理学认为厌女主义是男权主义的一种表现形式。在女性主義理論中,女性貶抑被認為是種跟種族歧視或者反猶太主義相類似的政治意識形態。厭女主義的存在是為了合理化和維持女性對男性的從屬地位,並且保護支持憎厭女性主義的支持者。

女性作家琼·史密斯英语Joan_Smith(Joan Smith)在《厌女症》(Misogynies)一書中寫到:“厌女症”(misogyny)是广泛存在于文学、艺术和种种意识形态表现形式之中的『病症』,表现为对女性化、女性倾向以及一切与女性相关的事物和意义的厌恶,并把妇女,尤其是妇女的性,当作死亡与痛苦,而不是当作生命和快乐的象征。”

影响

社會

中國社會裏不難見到女性貶抑言論。常见的对“女司机”、“女博士”的污名化,有认为其根源是女性进入男性掌控的传统领域,挑战大众观念,引发污名化,而大众媒体又助长了这种污名化[10]。网络时代,作爲屌絲文化發祥地的帝吧,就誕生過「黑木耳」一詞,用黑木耳的形狀及顏色隱喻女陰,指代女性,尤指「性生活混亂」,貌似指代「非处女」的女性。在海天盛筵事件中,更催生出「綠茶婊」、「朝阳婊」、「脏蜜」等諸多貶義詞彙[11][12]

在台灣網路,有網民將任何他們認為不道德的女性鄙稱為「母豬」,認同的網民甚至還結合出虛擬的共同體:母豬教,其起源於PTT社群。然而實際應用上該詞的定義不明,且具有鄙視性與相當的爭議性。[13]

文化领域

從古至今,文化领域中的厭女主義十分常見。除了亞里士多德古希臘學者,近現代也有很多男权主义者同時是厌女主义者。

意大利著名思想家、外交家、史学家马基雅维利(Niccolo Machiavelli),他在著書《李维史论》之《国家如何因为女人而垮台》一章中,要求“将男子和妇女严格地限制于政治和家庭这两个彼此隔绝的领域”。[14]

莎士比亞也被認爲在作品中將女性邊緣化、弱勢化,是厭女主義的一種表現。[15]

現代藝術作品中,如電影《黑天鵝》被學者認爲是「在男女形象的塑造上又表现出强烈的男性优越感和『厌女症』倾向,男权主导意识在影片中制造出具有迷惑力的假象」[16]

批判

自称“持不同政见者女权主义者”的卡米尔·帕格里亚常与其他学院派女权主义者发生争执,她认为,在第二波女权主义中盛行的、由马克思主义激发[17]的对厌女症的解释存在严重缺陷。与之相反的是,仔细阅读历史文献就会发现,男人并不憎恨女人,而是惧怕她们。[18]克里斯蒂安·格罗斯·格林认为,必须将厌女症跟与其相反的女性崇拜联系起来看。他批判了R. W. Connell的霸权性男性气质理论,展示了在莫桑比克马普托的年轻人中,喜爱女性的男性气质是如何发挥作用的。[19]

参见

参考文獻